番外四
事情的一开始是夜翼打了电话过来。
电波到达的时候是上午7点，按照蝙蝠的作息时间，那时候他们应该都睡得正香。
迪克的声音像是收到了极大的波动：“杰，我知道我是你最亲爱的大哥所以我来善意的提醒你一下，刚才布鲁斯打电话给我来着，我那时候还在睡觉呢简直吓死了，你也知道他的声音不管晚上还是白天听起来都很吓人……总而言之，他让我去大宅一趟，说有很严肃的问题要讨论一下，所有人都会叫上。这事和你有关，严格来讲，就是你惹出来的事，布鲁斯好像很不开心，所以你一定要小心。现在我要说了，就是关于上次你……”
那边突然就没声了。
“什么？！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杰森忍无可忍地怒吼着，几乎想扔了手机。他唯一一次忍住迪克的唠叨结果他居然还没把话说完，再多来这么几次他绝对会猝死的。
“杰森。”那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吓人的，很不开心的声音，“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你带蒂姆去喝酒的事。”
杰森把手机扔了出去。
他现在知道迪克那儿为什么断线了。
之所以带罗伊去是因为杰森打算拿他当一下挡箭牌，计划是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罗伊身上，然后布鲁斯会看在罗伊是家族外部人员的份上放过他们两个。
罗伊很愉快地就答应了，他乐不得去蝙蝠家做客，他可以和迪克讨论柯莉的胸，可以和蒂姆交流各种科技发明，可以和达米安打架，还可以蹭饭。最主要的是，他想这次一定要见到蝙蝠洞。
杰森想告诉他他见不到蝙蝠洞的。
不过他当然没说，他还需要他的挡箭牌搭档呢。
韦恩宅很少有过这么多的人。
所有人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达米安趴在桌子上，蒂姆缩在椅子里小小地打着哈欠，迪克的头发翘着，衬衫口还能见到夜翼蓝的领边。
所有人不包括布鲁斯，他不需要睡觉。
也不包括阿福，他是蝙蝠家的管家。
不过杰森和罗伊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清醒了一下，并且投以复杂的眼神看着杰森一块红一块黑的头发和罗伊一块黑一块红的头发。
罗伊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着说“哈啰。”杰森摊了摊手想对头发的问题解释些什么，不过什么也没说出来。
布鲁斯彼时的眉头皱得比平时还要紧，几乎能夹起一只笔。
“你不想解释点什么吗，杰森？”他说。
好吧，杰森想。“…嗯…我们那个时候在出任务，然后那个什么…迷彩的颜料粘在了头发上……”
“我不是说头发。”布鲁斯的脸黑着，“提摩西和酒吧的问题。”
椅子里的小红鸟听到自己的名字缩了一下。
“哦，这个。”杰森深吸一口气，面色平静地开始陈述，关于他的搭档怎么在那次任务中在酒吧里做内应，怎么在听到蒂姆也在追查同一个案子的时候策划了恶作剧，怎么教唆了小红喝了酒…… 最后，他，及时地把喝醉的红罗宾带回了家。
罗伊在旁边乖巧地点头。
故事讲完布鲁斯却没有放松他的眉头。
“所以你没有阻止他？”布鲁斯抓住了一点。
“什么？”杰森有点懵。
“你是知道提摩西未成年的，你却没有阻止这件事？”
“我…”杰森语塞，“那只是一杯酒…一杯啤酒！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布鲁斯把声音又压低了一分，这和说好的可不太一样，杰森几乎想把自己像蒂姆一样缩起来，“蒂姆还是未成年，你知道还任着他乱来，这就是很严重的问题了。我之所以把你们都叫过来，是因为现在家族里还有一个未成年，如果我们不把这件事严肃处理的话，你想过会给达米安做什么榜样，造成什么影响吗？”
“什么，父亲你叫我？”达米安抬起头。
“布鲁斯，你这个也说的太严肃了。”友善的迪克及时地插了进来，企图挽救泥潭中的弟弟们，“你看我小时候，擅自行动，不听指挥，而且9岁的时候就泡到了第一个妞，12岁的时候就献出了初吻……这些等等等等，蒂姆都知道，但你看他有受到影响吗？显然没有……”
“我们都知道你小时候的事，而那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迪克。”布鲁斯对迪克的废话的耐心在红色高危区域徘徊，“你以为我叫你从布鲁德海文赶过来是干吗的？你和杰森都是成年人了，然而心理年龄及其超前，而且完全不注意平时的各种行为所带来的后果………”
布鲁斯开始一一指出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问题。有了经验教训的迪克和杰森这次决定安静地低着头挨骂，蒂姆把自己越缩越小，达米安半撑着下巴。
罗伊也在旁边安静地听了一会训，然后发现好像并不关自己什么事，咂巴了下嘴看阿福做完饭去了。
蒂姆想跟着一起溜，达米安更想溜，但是都被布鲁斯叫了回去。
这场“成年蝙蝠对未成年蝙蝠所产生影响以及改进措施”的谈话持续了很久很久，布鲁斯说着，鸟儿们听着。
罗伊已经找到了蝙蝠洞的入口逛了一大圈回来，现在嘴里塞着阿福做的第五块甜饼。
“蝙蝠侠总是话这么多的吗？”他含含糊糊地问管家。
“不，哈珀先生。”勤勤恳恳的管家回答着，“但我想，在教育孩子方面，他总是有极大的耐心的。”
反正，韦恩宅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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